在烛火下流动,此刻冯道前脚刚刚踏进御书房,听到这话的他忙的跪下一拜道:“老臣冯道摆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郭威的目光缓缓掠过跪伏在地的内侍们,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叹息,轻声吩咐道:“你们暂且退下,容我与冯太师说几句话来。”
那些内侍闻言如蒙大赦,一个个面露喜色,连忙起身,脚步轻快地退出了房间,待厚重的木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郭威看着冯道,将手中的白绫猛地一掷,如同怒放的雪花,啪地一声落在案几上,那素洁的绸缎在摇曳的烛光下翻滚,宛如哀悼的旗帜,映衬着他阴沉的脸色。
“王峻这老狐狸!
竟胆敢勾结四方节度使,莫非是妄图上演一出逼宫的戏码?”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字字如锤,重重敲击在周遭凝固的空气中,激起层层回响,久久不散。
鎏金蟠龙柱上,烛火摇曳,烛泪悄然“啪嗒”
一声坠落,于青砖之上凝结成一粒粒暗红的泪珠,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冯道低垂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龙纹地砖的缝隙间,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捕捉到桑皮纸上那抹未燃尽的字迹……
“陛下息怒。”
冯道的声音混着香炉青烟飘起,枯瘦手指拂过玉碟下压着的半张残纸,他不由的劝声道:“王峻此举,不过是试刀石。
试陛下的刀锋,也试……”
说到这里时,他突然抬头,浑浊老眼与郭威锐利的目光相撞,郭威直接拿起一份奏折递给冯道说道:“你看看,这是河西节度使申师厚的奏折、这是枢密副使翟光邺的折子还有端明殿学士颜衎、枢密直学士陈同等等,都是在为王峻求情,上折子请求起复王峻的!”
冯道并没有接过郭威递过来的奏折,他当即回声道:“陛下,无须担心,这申师厚、翟光邺本就是王峻的挚友,至于颜衎、陈同则是隶属于王峻门下之人,因此他们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现在最为紧要的是其他节度使的态度!”
郭威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抓起案头青铜镇纸,在掌心重重一磕道:“冯太师,你说接下来朕该怎么办呢!”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郭威手中的青铜镇纸在掌心磨出刺耳声响。
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