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再隱忍不发。
如果有朝一日,他真要对太子不利。
裴皇后想,她大概会……
“別想太多。”
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裴皇后看过去。
元隆帝揽住她的肩將人抱住。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裴皇后担心的事是什么,他没说明,又为什么不会发生,他也没说清。
裴皇后听了一耳朵,並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適才横亘在夫妻二人之间那股莫名的气氛,倒是因为元隆帝的话没了。
裴皇后转而说起別的事。
说著说著,她想起另一事。
“陛下,您还不知道”
元隆帝:“什么”
裴皇后坐直身。
“喜讯,东宫的喜讯,执牧要当爹了。”
执牧是太子的字。
元隆帝“刷”地挺直腰杆。
眼神先是怔,再是惊,最后变成欣喜,“什么时候的事是老六媳妇,还是哪个妾”
他从昨晚起便被各种事缠身,及至现在连半个时辰的觉都没睡。
全仕財也忙前忙后的,估计把这事忘稟了。
裴皇后被丈夫的反应逗笑,
“太子妃替他挑的那个小昭训,半夜要回去时给诊出来的,说是才刚两个月。”
昨晚槛儿出现在琼苑的理由对外和宣王妃、荣王妃她们一样,都是逛园子逛到一半被送到那边去的。
昨晚的局是她和太子联手设的,但让裴皇后始料未及的是,太子竟在前朝宴席和御园之间往返了一趟。
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內。
太冒险了。
不过小昭训怀著身子遇到那样的事,还是因为东宫和外界的爭斗被捲入其中。
裴皇后倒也能理解儿子。
元隆帝连儿子的那个昭训都没见过,自然不在意槛儿的喜脉在哪诊出来的。
他摸著鬍子,朗笑几声。
“老大不小了,是该有子嗣了,之前他还同我说他的子女缘没到,这不就到了”
太子捲入后宫之爭那年恰逢元隆帝南巡,因著当时没证据把魏嬪揪出来,之后裴皇后便没將此事告诉元隆帝。
其实也是留后手。
自古以来做皇帝的,不论年轻时如何雄才大略,晚年也难免不会有昏聵的时候。
元隆帝不昏聵。
但近几年他对东宫的冷待是事实,如此也证明裴皇后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就是不清楚。
元隆帝是真不知太子的病还是假不知了,他没提起过,裴皇后便当他真不知。
“他性子冷您又不是不知道。”
裴皇后摇著团扇道。
元隆帝哼笑。
“再是性子冷年纪也摆在那,他后院里的人还是母后在世时为他挑的。
这么几年都没消息,那小昭训才多久就有了喜讯,我看还是他没看中母后给他挑的人,这个他自己看上了。”
话是这么说。
元隆帝这会儿心情倒是真的好。
別看他近几年对东宫確有疏离,但再怎么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
还是个奶糰子的时候就被他抱来抱去,后来又亲自教他读书习字、练武。
父子俩同吃同住,如此怎会不心疼。
如今元隆帝想明白了一些事,最疼的儿子有了子嗣,他不由发自肺腑感到高兴。
“好事,当赏!你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