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地摸摸她的髮髻,沉声道:“没事了,隨孤回东宫,有话回去再说。”
槛儿点头。
二人准备去正殿同宣王妃,和刚刚隨太子过来的宣王打声招呼便走。
然而从耳房出来。
不知今晚心绪不寧累到了,还是別的,槛儿刚朝台阶迈出一步,眼前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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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天际將亮未亮。
厚重肃穆的宫墙之下。
一个个禁军仿若一座座石雕也似一动不动。
朦朧的晨光模糊了他们的面容,光影交错间那一张张冷肃的面容乍一眼透著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乾元殿,后寢殿。
全仕財悄无声息地入內。
对坐在罗汉床上的元隆帝低声稟道:“陛下,静妃娘娘……庶人陈明芜择了鴆酒,寅时六刻,上路了。”
元隆帝身上还穿著昨晚宴席上的龙袍,双腿盘坐,透过琉璃窗望著外面。
全仕財犹豫了一下,硬著头皮道:“庶人陈明芜,有话想对陛下说。”
元隆帝眼皮子都没撩一下。
“说。”
全仕財:“十四皇子乃陛下亲生,望陛下念在骨肉至亲的份上,留其一命。”
“罪妇,感激不尽。”
话音落下,屋中再度恢復沉寂。
良久。
元隆帝倏地一笑。
“感激不尽朕杀了她爹,流放了她族人近百口,朕的好儿子辱了她长姐。
她那弟弟不久前就死在朕面前,朕如此待她,她还能对朕感激不尽”
全仕財低著头,不知怎么接话。
十五年前的那桩案子算起来確实不是元隆帝一人之责,可最终下圣旨的是他,要说完全与他无关又不尽然。
且睿王的德行元隆帝清楚。
但他几乎不曾过问过儿子们的后宅之事。
一来他这个皇帝的確忙,收復失地,固边强戍,惩贪治腐,充盈国库,通商惠工等等。
哪一样都要他。
他能抽空检查儿子们的学业武艺已是极限,男女相关之事他是真没时间。
二来也是他自觉威重令行。
觉得即便哪个儿子私德有亏,也断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行欺男霸女之事。
谁曾想……
那陈家小子所言,倒也不无道理。
元隆帝冷嗤一声。
又沉默了片刻,他看向全仕財,“你觉得,今晚的事当真与太子无关”
全仕財哪知道呢,也不敢直接答。
不过他与元隆帝是打小的情分,有些话倒也能说:“太子从小懂事,三岁就知道在您跟前侍疾,为您暖脚。
您那年出征,太子日夜对天祈祷,盼天佑我大靖,如此您便能不用那么辛苦了。
老奴是个阉人,不懂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只每每见太子与您在一起,老奴总会忍不住想抹泪,老奴……”
元隆帝:“也就是你觉得太子和此事没关係!”
全仕財:“……”
全仕財吸吸鼻子:“奴才可没这么说,奴才只是觉得殿下是您带大的,殿下品性如何谁又能有您清楚呢。”
元隆帝:“……”
是啊。
太子是他带大的。
那么多孩子,唯独太子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因为是他和髮妻的儿子,因为小傢伙出生之际天降异象,被他奉为吉兆。
也因为,他最像他!
元隆帝捫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