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
应该是去去录歌了吧。
明天就要去横店那边。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江阳真的伤追究她偷拍的事了吗
白露继续盯着歌词。
孤勇者,呵,江阳是怎么想出,这么讽刺的歌名的。
白露指腹蹭过那些尖锐的字眼,心里逐渐安静下来。
面具,污垢,小丑,缺口,绝望……每一个词都像一根刺,精准地扎进她早已结痂的旧伤里。
如同一把刀,剖开了她精心包装的麻木。
——他们说要戒了你的狂,就像擦掉了污垢。
白露扯动嘴角笑了笑:“我哪还有狂啊,早被s的评委,被现实磨得一点不剩了。”
她想起在韩国练习室的日子。
凌晨四点的首尔冷得像冰窖,她对着镜子一遍遍跳,直到脚踝肿得穿不进舞鞋。
想起回国后当模特,被摄影师骂表情僵硬。
被客户嫌弃不够高级。
想起无数个夜晚,她缩在出租屋里,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爱豆舞台,默默把曾经的梦想锁进抽屉最底层,然后对自己说:
“别做梦了,白露,你不配。”
——他们说要顺台阶而上,而代价是低头。
“我不是早就已经低头了吗,可是为什么现在看见这些话,还是……还是会……”
那些在s被淘汰的耻辱。
那些当模特时的冷眼。
那些被现实按着头认命的瞬间。
它们早就不再是伤口,而是长进了自己的骨血里,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平庸,习惯了做一个“懂事”的成年人。
可为什么,看着这些歌词,心脏还是会疼得发颤
手机震动一下。
收到江阳发来的消息:[“这首歌看完了吗”]
白露编辑文字:[“看完了,老板。”]
江阳消息发过来:[“是你唱,还是若喃唱”]
若喃……
白露愣怔片刻。
若喃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她最不敢直视的那部分自己。
又收到江阳的消息:[“你拼命想把若喃推上舞台,其实是在救当年的你自己,对吧”]
白露心跳快上一拍。
眼眸里暗淡的光芒,一点一点的复燃。
早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若喃的成长如此执着。
若喃眼里的光,若喃的笨拙努力,若喃被骂了也不回嘴的倔强,全都是曾经那个没被现实打趴下的她自己。
现在。
想重新做一遍,当初的自己。
白露颤抖得打字,打了好几遍,却把江阳,打成蒋阳,江洋,姜洋。
最后按下语音发送键,发送一条语音消息。
声音很轻。
像一把刀,劈开了这些年自我欺骗的假象。
章若喃房间。
江阳坐在茶几前,面前摊开另一张歌词纸。
是先前不小心,落在章若喃哪里的。
那会儿只写了零星几行歌词,现在都添上。
原本是要去录歌的,被白露打断进程,不完成先前没有完成的事,憋得慌。
况且。
好不容易把若喃教会了。
“江阳,白露愿意唱你写的歌了吗”
章若喃换上一身浅红色的薄纱睡衣,坐过来:“她会韩语,也会舞蹈,只要你给她机会,她肯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