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徒法不足以自行(1 / 6)

    乾清宫中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朱由检坐在晃晃悠悠的肩舆上,身旁的周钰的小手冰凉,被他紧紧握在掌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魏忠贤的哀嚎,小太监的狠厉,拳头砸在牙齿上的闷响,还有那最后死狗般被拖出去的场景……

    这场平淡而又激烈的“铲除权阉”戏码,对一位十六岁的少女,属实是太过刺激了。

    但未来又何尝会风平浪静呢?

    风浪——才刚刚开始而已。

    肩舆外,是初秋的宫城。

    晚秋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懒洋洋地洒在红墙黄瓦之上,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给这座巨大的牢笼,镀上了一层萧索的金色。

    偶尔有巡逻的禁卫军士卒走过,甲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更衬得这宫中一片寂静。

    “陛下。”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舆外传来,打破了这份沉寂。

    朱由检回过神,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躬着身子,跟在肩舆旁,步子迈得又快又稳。

    正是刚才在殿外候着,后来又亲手结果了魏忠贤的那个小太监。

    他的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恐惧和狠厉,恢复了一个宫中内侍应有的谦卑与恭顺。

    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