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酒吧的霓虹在车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像一场迷离的梦境渐渐远去。
傅凌鹤单手扶著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因用力微微发白。
他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云箏,目光在她微蹙的眉间流连。
云箏歪著头靠在车窗上,睫毛在路灯的映照下如同停驻的蝶翼,投下细密的阴影。
酒意未消的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后,在雪白的肌肤上晕开一片旖旎。
“唔……“云箏在梦中不安地动了动,无意识地扯了扯勒在胸前的安全带,黑色吊带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精致的锁骨。
“很快就到了。“傅凌鹤伸手將她散落的髮丝別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时,心臟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他喉结滚动,迅速收回手重新握紧方向盘。
君澜酒店的旋转门在夜色中无声转动,水晶吊灯的光芒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傅凌鹤將车钥匙交给门童,俯身將云箏从车里抱出来。
“先生,需要帮助吗“前台接待员审视的目光落在傅凌鹤怀中不省人事的云箏身上,手指已经悄悄移向手机,显然是准备跟警察叔叔报备了。
傅凌鹤冷著脸亮出无名指上的婚戒,戒面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锐利的弧光。
“我太太喝多了,要一间总统套房。“他的声音像是浸了冰,嚇得接待员立刻低头办理入住手续。
电梯直达顶层,全景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同坠落的星河。
傅凌鹤將云箏轻轻放在kgsize大床上,丝绸床单立刻陷出柔软的褶皱。
她的裙摆不知何时已经卷到大腿根部,黑髮铺散在雪白的枕套上,像一幅泼墨山水。
傅凌鹤单膝跪在床沿,修长的手指悬在她裙子的拉链上方,犹豫片刻还是转向了浴室。
水汽很快氤氳了磨砂玻璃,傅凌鹤拧乾毛巾回到床边时,发现云箏正迷迷糊糊地睁著眼睛。
“傅……凌鹤“她的声音带著醉后的甜腻,尾音微微上扬,像把小鉤子,勾人於无形。
“嗯,我在。“他坐在床边,温热毛巾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帮你擦一下,会舒服些。“
云箏醉得厉害,竟出奇地顺从。她仰起脸任由他擦拭脖颈,喉间发出小猫般的嚶嚀声。
傅凌鹤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手上动作却依然轻柔,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
当温热的水流冲走她身上最后一丝酒气,傅凌鹤用浴巾將她裹成蚕宝宝的模样。
吹风机嗡嗡作响,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如瀑的黑髮间。
醒酒汤送到时已是凌晨三点。
傅凌鹤半抱著云箏坐起,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乖,把这个喝了。“他这哄孩子的语气与平日判若两人,瓷勺轻碰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云箏皱著鼻子往后躲,轻声嘟囔,“苦……“
“不苦,我尝过了。“他低头凑近她耳畔,声音低得像是大提琴的共鸣,“是甜的。“
半哄半骗间,云箏终於乖乖咽下醒酒汤。
傅凌鹤凝视著她重新陷入沉睡的容顏,拇指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水渍,眼神晦暗不明。
——
凌晨五点,天边泛起一丝灰白的曙光,像被水稀释的墨汁,缓缓晕染开来。
整座城市仍沉浸在朦朧的夜色中,远处高楼零星亮著几盏灯,像是睏倦的眼睛。
傅凌鹤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著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明明灭灭。
烟雾繚绕,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容前形成一层薄纱,又缓缓升腾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