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的很快,墨沉枫早就料定了寧梔的情绪会失控,所以提前让医生在机场做好准备了。
云箏的指尖还残留著寧梔手腕上冰冷的触感,她机械地跟著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膝盖已经淤青一片。
傅凌鹤紧隨其后,银髮在刺眼的救护车灯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泽。
他一把扣住云箏颤抖的手腕,“我开车跟著。“
云箏茫然地点头,视线始终没离开担架上的寧梔。
氧气面罩下,那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心中的恐惧蔓延过全身,她怕她会一直这样睡著,醒不过来。
一起跟著上救护车的还有墨沉枫,墨时安则是已经先送墨老爷子回了老宅。
救护车的警笛声刺破机场的喧囂,云箏坐在狭小的车厢內,双手紧握成拳。
寧梔躺在担架上,氧气面罩下那张与她相似的脸苍白如纸。
医护人员忙碌地连接著各种仪器,冰冷的电子音在车厢內迴荡。
“血压80/50,心率45,还在下降!“
云箏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盯著寧梔露在毯子外的手腕,那里布满了几道淡白色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她手腕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这个问题云箏早就想问了。
墨沉枫顺著她的目光看去,面色一沉。
“5年前,她知道心柔不是亲生女儿的时候,她就开始这样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云箏心里,“医生说这是抑鬱症伴隨的自残行为。“
云箏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觉得在医院里把你弄丟是自己的错,所以一直活在愧疚里。”墨沉枫平静的跟云箏陈述著事实。
“这些年她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墨沉枫的眼神也没有离开过寧梔半分,眸中的心疼更是难以掩盖,“前不久她的病情才好转,我才带她回家的。”
“妈……“这个字眼再次不受控制地从云箏唇间溢出,带著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救护车一个急转弯,云箏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墨沉枫及时扶住她,却在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恐惧。
“她会没事的。“墨沉枫说,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墨家的私人医院,医院的白炽灯刺得云箏眼睛发痛。
她站在抢救室外,透过玻璃窗看著里面忙碌的身影。
寧梔被各种仪器包围,医生正在她胸前进行心臟按压,紧张的进行抢救。
云箏看著抢救室里的画面腿一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傅凌鹤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他的银髮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我在这儿。“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沉稳如磐石。
云箏紧紧的攥著傅凌鹤的衣角,无助的把脸埋入了他的怀中。
傅凌鹤的手紧紧的环著她的,肩膀,將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他能感觉到云箏的身体在剧烈颤抖,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料。
“她会没事的。“傅凌鹤低声重复,掌心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抢救室內,医生仍在紧张地进行心肺復甦,心电图上的线条微弱地起伏著,仿佛隨时都会归於一条直线。
墨沉枫站在一旁,拳头攥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