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得像个提线木偶。
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泛红的眼眶,她迅速別开视线。
墨沉枫端著茶盘走出来,身上还繫著那条深蓝色的围裙——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她送给他的礼物。
他嘴角掛著惯常的温柔笑意,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纹路。
“我买了你最爱的那家黑森林,“他放下茶盘,从纸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老板说今天用的是新到的比利时巧克力。“
蛋糕盒上印著“甜蜜时光“的烫金logo,是城东那家需要提前三天预订的甜品店。
寧梔盯著那个盒子,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多么完美的谎言,连细节都无懈可击。
墨沉枫走近她,身上带著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她为他挑选的古龙水。
他像往常一样伸手想揽她入怀,却在触碰到她肩膀的瞬间察觉到异样。
“怎么了“他微微蹙眉,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寧梔没有躲开他的触碰,但也没有像往日那样依偎进他怀里。
“你刚才去哪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墨沉枫的手指在她肩头微微一顿,隨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轻抚她的髮丝,“不是说了吗去给你买蛋糕。“
“是吗“寧梔终於抬眼看他,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此刻已然没有半分温度。
墨沉枫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常,“当然是啊你怎么了,梔梔“
寧梔从他怀里退开一步,从包里掏出手机,调出照片,那是她在医院停车场拍的,墨沉枫的黑色路虎清晰可见,时间显示是两小时前。
“我去医院了,“她一字一顿地说,“也看到她了。“
墨沉枫的瞳孔骤然收缩。
“梔梔,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围裙边缘。
寧梔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玄关镜。
镜面刺骨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衬衫渗入肌肤,却远不及她此刻心中的寒意。
“解释什么“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解释你每天都往医院跑,却一直瞒著我还是解释你明明已经找到了她,可是一直瞒著我“
墨沉枫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伸手想拉她,却在半空中僵住。
落地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墙上。
“她叫云箏。“他艰难地开口,喉结滚动,“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寧梔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攥著墨沉枫的衣角,“你什么时候找到她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个多月前,是爸爸和时安找到她的。”墨沉枫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伸手將寧梔紧紧的圈入怀中,“梔梔,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那时候你的情绪很不稳定,加上……那孩子对我们有点牴触,她並不想认我们。”
“所以我才不敢跟你说。”
寧梔就眼泪止不住的流,但情绪倒是稳定了一些,“你跟我说说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前24年她让父母以为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对她很好。在她24岁那年,云家人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我们的箏箏就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墨沉枫说起这些的时候心臟隱隱抽疼,但他知道谁都会向著跟自己有血缘关係的,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评判云家人。
“箏箏原本有一个跟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他们原本要订婚了的,但因为他们找到了亲生女儿,就把箏箏的婚约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