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超速了,但此刻这些交通规则都变得无关紧要。
每一个红灯都像是命运的嘲弄,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模糊了视线,她粗暴地用手背抹去,却越抹越多。
“你不能这样对我......“她对著空气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你说过要陪我去看极光的......“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压抑已久的情绪终於决堤。
但哭泣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车窗让冷风吹乾泪水。
后视镜里,她看到自己的眼神已经变得坚毅。
这不是软弱的时候,她必须保持清醒。
前面的路况有些复杂,她快速扫了一眼,设置好导航。
距离机场还有二十分钟车程,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转弯时她几乎能感觉到离心力將车身向外推。
但她不在乎,此刻没有什么比赶到机场更重要。
当机场的轮廓终於出现在视野中时,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是要跳出胸腔。
停车时她甚至等不及车子完全停稳就推开车门,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航站楼明亮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人群的嘈杂声涌入耳膜,但云箏已经自动屏蔽了一切干扰,径直衝向通道。
值机柜檯前,她掏出护照和黑卡,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最快一班去a国的航班,头等舱。“指甲在柜檯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她眼中的决绝震慑,迅速低头操作起来。
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室里格外清晰。
“女士,一小时后有一班,但需要中转……“
“就这班。“她打断对方,声音不容置疑。
接过登机牌时,她的手指终於不再颤抖。
候机室里,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跑道上起起落落的飞机。
手机再次震动,是薄瑾年发来的消息:【搜救队已经准备好隨时出发,保持联繫。】简短的文字却给了她一丝希望。
她將手机贴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离傅凌鹤近一些。
云箏在候机室的焦急等待中,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
她不断刷新著手机上的航班信息,指尖在屏幕上留下细密的汗渍。
当广播终於响起登机通知时,她几乎是第一个站起身的,膝盖撞到了茶几边缘也浑然不觉。
空乘人员礼貌地引导她登机,云箏几乎是快步走向廊桥,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可就在她即將踏上飞机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恐惧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傅凌鹤那会儿也是这么上飞机的,他现在又在哪儿?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手指死死攥紧了登机牌,薄薄的纸片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廊桥里的冷气吹得她裸露的肩膀泛起细小的疙瘩,礼服裙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著冰冷的光芒。
“女士“空乘疑惑地回头看她。
云箏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找回一丝理智。
她不能退缩,傅凌鹤还在等她,云箏强迫自己迈出那一步,踏入了机舱。
机舱內的灯光柔和得刺眼,空乘的微笑公式化而温暖。
云箏找到自己的座位,真皮座椅的触感让她想起刚才在车里同样的冰凉。
她系安全带的动作有些慌乱,金属扣几次都没能准確插入卡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