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奢靡”的证据。
屋里確实很暖和,但墙壁上布满了粗糙的管道,上面还掛著水珠和铁锈,连接著一个看起来像是从锅炉房拆下来的、破旧的阀门箱。
“陈风同志,有人举报你这屋子冬暖夏凉,这是怎么回事”
李主任指著墙发问。
陈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您说这个啊!这可不是什么享受,这是我们厂『废旧高炉余热循环利用』的实验项目!您看这管子,一头连著厂区的废热管道,把那些没用的热气引过来,给屋子加加温,冬天省点煤,也算是为国家节约嘛!就是技术还不成熟,老漏水,正琢磨怎么改进呢。”
他又指了指水龙头:“这个就更简单了,『雨水收集与物理净化装置』。下雨天把水存到房顶的瓦罐里,流下来经过这几层沙子、木炭过滤,洗个手、拖个地还行,喝是万万不敢的。”
说著,他又献宝似的指向墙角一个由破风扇、手摇马达和几个盐水瓶组成的、丑得惊人的装置。
“还有这个,我叫它『手摇发电土法制冷机』!夏天热得睡不著,摇上个百八十圈,能吹出一丝丝凉风,就是胳膊有点酸。”
陈风说著,还真走过去,“嘎吱嘎吱”地摇了两下,那破玩意儿发出了拖拉机般的轰鸣,还真飘出了一点凉气。
这番解释,配上眼前这些“破烂不堪”的实物,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这也行
原理听著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怎么看怎么透著一股子寒酸和离谱。
李主任和王科长將信將疑,贾张氏则彻底急了,她不信邪地在屋里乱翻,嘴里嚷嚷著:“不可能!他肯定藏起来了!肯定有金条!”
她像只没头苍蝇,东摸摸西看看,突然,她眼睛一亮,在墙角看到了几枚沾满灰尘的旧铜钱。
她以为是陈风藏的钱,来不及细看,趁著眾人不注意,迅速弯腰一把抓起,想偷偷塞进自己兜里。
就在这时,陈风不紧不慢地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了过去。
“李主任,王科长,这是我的『技术革新標兵』证书,市里发的。
还有这份,是杨厂长亲批的,关於在我家设立『轧钢厂自製节能设备技术实验点』的证明文件。
我搞的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厂里的技术革新做前期实验,每一项都上报过的。”
李主任和王科长接过文件,越看脸色越是凝重。白纸黑字,红章鲜亮,一份是市里的,一份是轧钢厂的,完全合法合规。
他们立刻明白,这彻头彻尾就是一场诬告。
两人的脸色瞬间由凝重转为铁青,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贾张氏。
“贾张氏!”王科长一声怒喝,“你安的什么心陈风同志是市里表彰的先进典型,搞技术革新是为国家做贡献,你却在这里恶意举报,煽动群眾!你的思想觉悟到哪里去了!”
陈风此时却轻咳一声,悠悠地开口:“王科长,思想问题先放一边,我好像丟了点东西。”他的目光,落在了贾张氏紧紧攥著的手上,“那是我为厂里实验设备找来的『配重块』,是几枚没有价值的清代铜钱,正准备上交呢,刚刚还在墙角,怎么不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嚇得魂飞魄散,手一哆嗦,几枚铜钱“噹啷啷”掉在地上。
这一下,性质全变了!
“好啊你个贾张氏!”
李主任气得发抖,“不仅恶意举报先进同志,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著我们这么多干部的面偷东西!这是盗窃!是思想和行为的双重墮落!”
“这次不是口头警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