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告而别,萧烈怕他身心俱疲,受不住长途颠簸,一时有些犹豫。
诸葛泓晅见众人都有了任务,主动站出来:
“殿下,玄清请求随殿下同往,还望殿下应允。”
“可你的伤……”
萧烈将顾虑说出来,“邕州距离这里不算近,此行短时间不会回来,你的身体可受得住?”
“臣是医者。”
诸葛泓晅躬身,“臣的身体,臣自己清楚,臣无碍,有劳殿下挂心。”
他用了谦称,将自己摆在下属的位置,意在为萧烈竖威。
萧烈明白他的用意,点了点头,同意了。
待众人退出去,萧烈走到诸葛泓晅身旁:“师兄,你可怪我将那些事告知栖风?”
如若他不告诉栖风,说不定栖风不会走,诸葛泓晅也还有机会。
诸葛泓晅摇摇头,“那些事,就算你不说,我也准备告诉他。”
“像明昭所言,他有知情权,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
况且——”
他抬起眼,怅惘中带了丝放松,“现在天下未定,大战将起,他离开,我反倒安心不少。”
“倒是殿下,”
诸葛泓晅笑笑,“明昭可怪师兄让你失了一个得力助手?”
萧烈拍了拍诸葛泓晅的肩膀,没说什么。
转身离开前,补了一句,“待长孙先生到后,我们动身。”
意思:这段时间你可以调理身体和情绪,动身后,你这些情绪就该收起来了。
——
落霞峰距离这里千里之遥,薛冥当天便带着人出了,在等待长孙儒的这段时间,萧烈开始针对萧颐布局。
虽然他先前让封野不要担心,但其实他心里对萧颐也没底。
两人毕竟多年未打过照面,萧颐虽是他名义上的侄儿,但如今萧颐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更遑论性格、行事作风。
诸葛泓晅将一杯茶推到萧烈面前:
“明昭可是在为萧颐愁?”
“正是。”
萧烈没隐瞒,“此行是自我出事后,次暴露人前,需得万无一失,否则,对后面的大业有弊无利。”
诸葛泓晅垂眸,略一沉思,说道:“虚者,实也。
如今皇城尽落丞相之手,除却尔,皇室正统仅余齐王一人,他背后又有魏将军做盾,可以说占尽先机,但倘若皇上此次遇刺为自为之谋,明昭以为齐王又当如何?”
萧烈抬起眼眸,诸葛泓晅继续道:
“兵者,诡道也。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若我们将试探之谋坐实,齐王必当其冲。”
“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届时,其之盛,亦为其祸之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