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泄露出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本质的、属于遥远星空的冰冷与死寂。
虞幸脸上的悲悯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淡淡嘲讽的平静笑容。
他微微歪头,看着被枝条贯穿、动作僵住的老妇人,轻声道:“这个诱饵……做得不太合格啊,‘艾米丽’。”
他顿了顿,语气玩味地纠正道:
“不。或许,我更应该叫你……瑞尔?”
“被‘启迪’彻底吞噬后天文学家啊……你所剩下的只有‘疯狂’与‘连接’,是这种力量,让你能借助你妻子早已被掏空的躯壳,苟延残喘至今?”
被枝条洞穿的“艾米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那双即将熄灭的血月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丝并非伪装的惊愕情绪。
然后,“艾米丽”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出现在一张苍老到近乎干尸的脸上,显得无比诡异。
她的嘴角以一种不自然的弧度向上咧开,露出灰败的牙龈和几颗摇摇欲坠的牙齿,脸上的皱纹被拉扯成扭曲的沟壑。
笑声直接震荡空气,成了一种带着杂音的嘶哑气流声,咯咯作响,仿佛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
她,或者说,占据、融合了这具躯壳的某种无法定义的集合体,那双即将彻底熄灭的血月眼眸中,惊愕又被一种饶有兴味的、非人的好奇所取代。
“有趣……”“艾米丽”的声音变得更加混杂,时而像老妇的嘶哑,时而像男性低沉的余韵,时而又夹杂着某种星空般的空洞回响,“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