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
陆小夏在平州最贵的酒店给外婆办寿宴。
寿宴大厅入口处挂着电子钟,上面显示着时间:
2004年4月12日 。
上一世外婆没活这么大岁数。
上一世的这一年,她正怀着第四个女儿,正在苦熬日子。
外婆一手牵着舅舅,一手牵着她。
是牵。
不要他们扶。
外婆虽然又瘦又小,腰也不直了,但每一步都走得很扎实。
每一条皱纹里都带着笑意。
就是有时候外婆会糊涂,经常口误,对着她叫“澜澜”。
姚家是50年代搬到平州的外地人,人口单薄,亲戚不多。
算上舅妈娘家的人,一共来了不到二十个亲戚,一张大圆桌坐满了。
寿宴进行到一半,门口来了两个人。
场内的气氛顿时静了一下,大家不约而同去看陆小夏和老太太。
来的是陆修明。
提着一箱牛奶。
进门就满脸和煦的笑着,叫了声“妈”。
舅妈率先发声,咕哝了一句:
“叫什么妈,恶心谁呢。”
当年妈妈去世,奶奶和小姑在葬礼上说妈妈坏话,舅妈当场扇了小姑一耳光,又骂了陆修明一场,梁子早就结下了。
但舅妈下意识的看看陆小夏,毕竟那是外甥女的亲爹,外甥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小夏拍拍外婆的手,起身走过去。
先叫服务员接过牛奶,拎走。
然后把陆修明让到门外。
到了门外,才发现陆修明的现任,朱大梅也来了,在门外等着。
见了她,朱大梅僵硬的笑了笑。
“小夏,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娘家。”陆修明问。
他老了,脑门锃亮,头发也白了不少。
“你来干嘛?”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