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一时看不明白的东西。

这一刻的枫让虞寻歌想到了高塔里的枫。

那时的枫气质虽然也颯爽，可还带著柔软、软肋与母性，她会在饭桌上喝酒抱怨，会坦诚她的伤心与挫败，远没有她在神明游戏里见到的枫这么无坚不摧。

虞寻歌没有看这位宿敌，但就在她打算离开时，她听到枫问她：“如果是你，你会追隨松瑰，还是追隨我”

这问题真奇怪，她回头道：“阿巴阿巴”我追隨你们你確定是在和我说话吗

“不，我不是想挑衅你。”枫如梦初醒般摇头，但她的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商店里的小片森海，声音低了半分，她道，“我就是想知道，如果还在高塔，如果你是一名有资格进入中心战场的高级橡梟……你希望你的领袖是我，还是松瑰”

一半橡梟追隨松瑰离开的事，居然真的对枫造成了影响

虞寻歌微微瞪大眼，就好像看到神像在垂泪，大海出现了裂纹。

就在她为枫的片刻脆弱而失神时，枫却已然从这种情绪中抽离，她看向载酒寻歌，发现后者看上去欲言又止，竟好像是要安慰她。

她好像总是这样，极难接近，也极难获得她的信任，可只要对她好过，她就很难纯粹的去恨一个人。

枫不再逼问她的问答，她道：“不要瞎想，我並不是在为她们追隨松瑰而难过，我只是在想……或许对普通橡梟来说，能活下去比尊严和森海更重要。”

“载酒”难道没有危机吗当然有，可只要跟著松瑰，哪怕战爭打响，战斗到最后一刻时，松瑰绝不会逼著他们继续战斗，也不会击杀那些试图投降的同族。

可她会。

而她之所以想要跟载酒寻歌说这些……

枫好奇的问道：“听涂风说，泽兰降临载酒那天，你对载酒玩家说过这样一句话，』在我死之前，不许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则，我將视作对我的背叛！』，所以，如果她们真放下了武器，你会怎么做”

虞寻歌卡壳了，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只要不是超过半数的玩家放下武器，她就会坚持……

如果超过半数，那……那载酒大概就会出现载酒寻歌叛逃事件。

她从未想过，她会是在与枫的对话中，被引导著开始思考普通玩家想要的是什么。

枫总是如此，或主动或被动的引导她前进，在关係缓和时又被推向对立。

或许是此刻的枫与高塔枫太过相似，虞寻歌很实在的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答案。

枫久久不语，虞寻歌也陷在了自己的答案里。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一直躲在旁边偷听的肥鹅问道：“所以有什么意义呢让子民过得开心些不好吗我们长期生活的地方，就可以成为新的故乡。”

一缕潦草的仿佛素描画出来的风忽然从枫的耳后飘了出来，那缕风飞到肥鹅面前晃了一圈，又飞到虞寻歌眼前，调皮的吹过她的耳朵。

也因此，她听到了那缕风带来的声音，像孩童焦急的回答，又像是风中传来的歌声或吟唱。

“怎么能一样，怎么能一样”

“当世界褪色，执著的想要重塑世界的她，是世界梦寐以求的唯一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