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戏台前早已挤得水泄不通,青石板路上的灯笼串从巷口绕到戏台两侧。
暖黄的光把“文道之地”的匾额照得温润。
开演前半个时辰,盛京百姓扛着木凳往城西涌。
穿长衫的学子攥着《蓝星诗词集》等候,连顺天府差役都换了便服。
众人都想听听时老板新排的戏,听说这次是凝霜主唱,唱蓝星新曲《光亮》。
戏台后台,凝霜对着铜镜描眉,穿件月白旗袍,领口绣着浅醉连夜绣的墨竹,针脚细得能看清竹叶脉络。
素心抱琵琶站在旁,指尖轻拨试奏新谱调子,京胡高亢混着琵琶清泠,像风雨里破土的芽。
时念递过温热桂花茶,目光落在她鬓边玉簪上。
那是文盛之会时西疆使臣所赠,说她像草原的月光。
“别紧张,歌里的莫听穿林打叶声,不就是你当年听风雨打窗棂的心境吗?”
凝霜接过茶,触到温热瓷面,想起三年前的自己。
那时迷茫得连戏台侧台都不敢抬头,是林老塞给她曲谱,说“你的声音里有故事”。
如今能站在“文道之地”戏台中央,唱关于“风雨与光亮”的歌,像做梦。
“念姐,我懂了。”
她放下茶盏,对着铜镜笑,眼里怯懦已被温润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