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许澜沧闭了闭眼,声音哑得像被烟熏过:“全力救火。”
他清楚,这火是叶云舒放的。
她不想以“和离弃妇”的身份离开,只想让梁王妃“死”在这场火里,留彼此最后一点体面。
大火烧了一夜,天快亮时才扑灭。
正厅、后院成了废墟,侍卫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叶云舒,在正厅梁柱下找到一具烧焦的女尸。
尸体面容难辨,可手腕上的镯子是许澜沧当年送的礼物,指节上的羊脂玉戒指,也是许澜沧的聘礼。
“王爷,王妃找到了。”
侍卫长跪在地上,声音发颤。
许澜沧走到废墟前,手里的渔鼓“哐当”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玉戒指,指尖触到焦黑痕迹,像触到五年来欠她的所有时光。
他让人将“叶云舒”好生安葬,墓碑只刻“梁王妃叶氏之墓”,没有生辰卒年,像她这五年的日子,安静得像场梦。
三个月后,南齐最南的清溪镇,来了个叫云舒的女子。
她穿素布裙,拎着旧木箱,里面装着《蓝星诗词集》和《蓝星故事集》等书籍。
在镇东租了带院小屋,门前挂“云舒蒙学”木牌。
蒙学开课,来了十几个孩子。
大都是附近上不起私塾的那些孩子。
云舒没收束脩,只说“孩子愿意学,我就愿意教”。
还拿出时念编的《蓝星童谣集》,教孩子们唱童谣。
孩子们的笑声漫过院子,就像春日阳光。
镇里人都喜欢云舒先生,说她温和有耐心。
有次粮价涨了,她帮百姓跟粮商谈。
“泉州渔民都能按公平价卖鱼,咱们清溪百姓也该有平价粮”。
那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传闻里盛京推动民生的时先生。
没人知道,她曾是梁王妃;
没人知道,她手腕上素银镯子是重新打磨的,里面刻着的“云”字,是她的新生。
这日傍晚,孩子们放学后,云舒坐在院子里,看夕阳落在“云舒蒙学”木牌上。
她从木箱取出和离书,她一直都没扔,反而当作是自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