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蓝星诗词集》放在碑旁。
诗集是线装的,封面用青布缝着,上面绣着小小的“舟”“昭”二字,是她前几日连夜绣的。
指尖拂过冰凉石碑,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墓里的人:
“爹娘,我来晚了。”
风从泉州湾吹过来,带着海浪声,拂起她鬓边碎发。
她望着石碑,眼眶慢慢红了。
“圣旨下来了,爹恢复了主簿职,还封了忠直郎,再也没人说您通敌了;”
“娘,苏家的旧宅和码头都拿回来了,湄姨会好好打理。”
“如今泉州的渔民现在能按公平价卖鱼……”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才在心里补上一句:
“我虽不是你们亲生的闺女,但我也希望你们好好的……”
“若是泉下有知,你们一家三口,该能好好聚聚了吧?”
话音刚落,一阵风忽然绕着墓冢转了圈,吹得诗集书页轻轻翻开,正好停在《水调歌头》那页。
书页之上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风裹着白菊的香,落在时念肩头。
就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揽住她,驱散了所有未说出口的怅然。
“而小姐……是二小姐在应你呢。”
昌阿公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他对着墓碑深深鞠躬:
“二小姐、二姑爷你们放心,泉州湾现在太平了,走私的没了,渔民的日子好了,阿念也长成了一个极好的人。”
苏湄从行囊里取出个小木盒,里面是夫妻二人当年用过的旧物。
她把木盒放在墓前,轻轻抚摸着石碑:
“苏家的冤屈清了,以后我会和阿念一起,守好苏家的名声,守好泉州的海。”
陈阿牛也走上前,他的手里攥着张纸。
是他儿子写的“谢谢念姨姨”,字迹虽然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认真。
他把纸压在诗集旁,笑着道:
“时主簿,二小姐,我家小子说,以后要像念姐一样帮百姓做事。”
“我一定让他好好读书,不辜负你们护着的泉州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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