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齐先贤晏夫子的名言,刻在平价粮点旁,是想告诉百姓:吃饱饭、穿暖衣,才能更好地懂礼守节。”
时念指尖停在石牌上,声音温和却坚定:
“使臣觉得这是市井琐事。”
“可在南齐,让百姓知礼节、守教化,从不是靠摆着典籍供奉。”
“而是靠把这些道理藏进粮点、蒙学、日常里,让百姓看得见、摸得着、用得上。”
小倭使臣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他没料到时念会把模型细节与南齐典籍结合得如此紧密。
那些他眼中的“琐事”,竟处处藏着文脉的影子。
那北徐使臣却不肯罢休,冷笑道:
“即便如此,这些也只是小处点缀,算不得真正的文脉。”
“南齐难道就没有更厚重的文化信物?比如皇室收藏的古画、翰林院的孤本?”
“有。”
时念坦然承认,目光转向龙椅旁的许澜沧与李睿:
“梁王殿下府中藏有南齐开国画师顾恺之的《民生图》,画的是开国皇帝与百姓一同耕织的场景;”
“永安侯府也有《南齐经义集》孤本,里面最核心的篇章,讲的正是君舟民水的道理。”
“可文盛之会该展示的,不该只是藏在府库里的宝贝,更该是活在百姓生活里的文化。”
“因为只有百姓认可、能用得上的文化,才能真正代表一国的文脉。”
她的声音微微提高,却不刺耳,反倒带着打动人心的力量:
“就像这模型里的泉州港,渔民靠公平交易能吃饱饭,孩子能进蒙学读书。”
“他们会念《义经》,也会唱民惟邦本的调子,这才是南齐文脉真正的传承。”
“那些都不是锁在柜子里的典籍,是刻在百姓心里的道理,是融入日常的教化。”
“一个国家,规之于民,也建之于民,若没有民,典籍再厚、古画再精,也只是没有根基的空壳,国亦不复存在。”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西疆使臣率先拍手,兽皮大氅上的银饰跟着轻响:
“时老板说得对!”
“我西疆的文脉,就是牧民在草原上唱的牧歌,是教孩子骑马时说的敬畏天地、善待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