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刚和张珂源核对完青州的账目,见乔章林满头大汗,官服都被汗湿透了。
示意他坐下,又推过去杯温水:“别急,先喝口水,慢慢说。”
乔章林灌下大半杯水,才稳住气息,把密函的内容一五一十说出来。
时念接过密函,指尖拂过“于清煊”三个字,眼神沉了沉。
前几日苏湄送的苏家旧档里写着,苏家船队遇风暴沉没,船上载的是要运去灾区的粮种。
现在看来,哪是什么风暴?
分明是于国公府为了独占泉州海贸,故意动手。
转头又挪用赈灾银填东宫亏空,把泉州百姓往死路上逼!
她把密函和苏家旧档放在一起,两条线索刚好对上。
于国公府早就把泉州当成了自己的私地,民生、海贸全成了他们谋利的工具。
“可于清煊现在还在泉州当知府,于国公府肯定会护着他。”
乔章林担忧道,“这件事过去太久,只怕想要为苏家翻案,怕是没那么容易……”
时念揉了揉眉心,“我再想想。”
正说着,念八推门进来,左脸颊还有道浅浅的划痕,却咧嘴笑得爽朗:
“念姐,乔夫子没事吧?”
“那两个小厮被我引去顺天府方向了,差役正好巡逻,见他们鬼鬼祟祟,直接扣下了。”
“一审就招了,是张恒让他们来的,说想给乔夫子一个教训。”
“辛苦你了。”
时念叮嘱:“阿福那边你去说,多派几个人盯着翰林院和乔先生的安危。”
张恒就像是那趴在脚脖子上的癞蛤蟆,杀不死但能恶心人。
念八应着刚要走,吴婶就端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进来,碗沿搭着块干净的布巾。
“章林快趁热喝,刚炖好的母鸡汤……看你跑的,汗都把官服湿透了……”
乔章林接过鸡汤,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