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自阴影中走出来。
她头发绾得整齐,鬓边插着支没有纹饰的素簪子。
面容虽有岁月痕迹,却难掩眉眼间与苏婉、苏昭相似的轮廓。
“苏姑姑。”
时念拱手行礼。
苏湄笑了笑,“按辈分,你的确该叫我一声姑姑。”
时念:“……”
“你说的真相,是什么?”
苏湄对于时念的直接虽有诧异,却也只是怔愣一瞬便回过神。
她知道,时念能把怡红院经营到如今的规模,绝不是犹豫不决之人。
于是也不拖泥带水,径直走到破庙中央的供桌前,将布包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布包里的东西一一显露:
一块刻着“舟”字的玉佩、一封泛黄的书信,还有一本线装账册,封面用墨笔写着“泉州赈灾款明细”。
“这是你父亲时舟的遗物。”
苏湄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指尖轻轻拂过玉佩上的刻字。
“当年你外公苏哲南是泉州有名的船商,家境殷实。”
“可天不遂人愿,苏家的海运船队突然在海上翻船,损失惨重。”
“所有人都以为是天灾,然而事实却是,有人故意破坏了船舵,目的就是逼苏家投靠于国公府,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
时念的呼吸骤然一滞,伸手拿起那封书信。
信是母亲苏昭当年写给苏湄的:
里面清楚写着当年时舟出事之后她们母女两人情况。
信的末尾没有写日期,纸页边缘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泪痕。
“你父亲时舟,”
苏湄走到时念身边,“他本是晋江县县衙的小吏。”
“当年泉州大旱,朝廷下拨了赈灾银,他却发现晋江县令暗中投靠了于国公的势力,不仅私吞了大半赈灾银,还逼死了三个上门上访的百姓。”
“他想把证据整理好呈给泉州知府,却被县令提前察觉。”
苏湄的声音里满是痛惜:
“苏家出事、你父亲被害,都是于国公府为了掌控泉州,一步步织下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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