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设在书院的明伦堂。
几十张案几摆得整整齐齐,每个考生面前都放着笔墨纸砚。
监考官背着手来回踱步,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人。
乔章林找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阵轻慢的脚步声。
张恒穿着件宝蓝锦袍,腰间系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
他的身后跟着个小厮,脸上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张恒瞥见乔章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他故意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墨汁往砚台里倒时,“不小心”溅了乔章林的稿纸一角。
“哟,这不是怡红院出来的乔举人吗?”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考生听见。
“怎么,你们怡红院的诗集和故事集抄完了,这是打完抄国子监的应试集?。”
乔章林攥着笔的手紧了紧,却没抬头。
他只是用帕子轻轻擦去稿纸上的墨渍。
“这位公子,引经据典你可懂?”
他早听阿福提过张恒的背景,知道张恒的爹是张启年。
如今故意来找茬,所以不想与他纠缠。
可张恒却不依不饶,等监考官宣布“策论题:论安民之策”后。
他一边写,一边时不时往乔章林的稿纸瞟。
见乔章林在策论里写“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眼里顿时闪过丝阴光。
交卷时,张恒突然拦住乔章林,举起自己的稿纸,对着监考官喊道:
“大人!乔章林抄袭!”
“他这‘民惟邦本’是蓝星的句子,根本不是南齐的典籍,按规矩该取消他的参考资格!”
监考官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夫子,闻言接过乔章林的稿纸,眉头皱了起来。
周围的考生也围过来,有认识乔章林的,小声替他辩解:
“这句子书院里都教过,不算抄吧?”
也有张恒的狗腿子,跟着起哄:
“说不定是他记混了,把外来的当自己的!”
乔章林正要开口解释,就见周子昂起身走过来。
他走到监考官面前,微微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