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先生,别紧张。”
阿福见状,连忙上前解围,笑着拍了拍蒲淞南的胳膊。
“这就是我们怡红院的东家,时念时老板,人特别好,您放宽心。”
蒲淞南这才又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时念一眼,像是怕多盯一秒就会冒犯。
他嘴唇动了动,喉咙里滚出一阵沙哑的声响。
那声音不像天生粗粝,倒像生锈的铁片在青石板上摩擦,刺得人耳朵发紧。
“东、东家好。”
时念听得明白,这是旧伤未愈的后遗症。
想来当年离开大满园后,他日子过得太苦。
她没有露出半分异样,反而弯了弯眼角,露出个温和的笑,指了指旁边铺着棉垫的木凳:
“蒲先生一路辛苦,先坐下歇歇。”
“我让人给您端碗热汤来,暖暖身子。”
说着,她对浅醉递了个眼色。
浅醉立刻会意,转身就往灶房去。
蒲淞南犹豫了片刻,终于坐下,却只沾了个凳角。
他的后背依旧挺得笔直,像根绷紧的弓弦。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青石板缝,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周围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