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屋外的蒲淞南闻言瞳孔猛缩,想要离开这里,然而一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
半步都无法挪动。
一想到当初园里的大家都对林海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心里就生出一股浓浓的后悔。
直到房间里传出来瓷碗碎裂的声音,这才让蒲淞南回神。
“滚!你滚!咳——咳——咳——”
老班主怒吼出声,一把拍开楚倾玄的手,连带着他手里的瓷碗都飞了出去。
楚倾玄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低笑出声,“呵呵,师父,您老了,这气性就不要这么大了!”
他不退反进,慢条斯理从怀里掏出一根帕子,轻轻为他擦去刚咳出来挂在嘴角的血渍。
“师父,您啊,消消气儿,若是再这么闹下去,可就……”
老班主再次抬起手,用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楚倾玄。
“你滚!楚倾玄你滚!”
“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直到里间传出楚倾玄的声音,“那师父您可得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我就……”
偷听的蒲淞南听到这话忙躲到了一旁的树后,回头的最后一眼,只见窗户上的两道影子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楚倾玄从屋子里走出来,贴心的关上门迈着四方步离开。
确认人离开之后,蒲淞南从树后走出来。
本想着进去瞧瞧师父……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迈出脚步,因为他的心里其实也恨着老班主。
从小到大,他们师兄弟四人,师父从来都看不见他。
他想着,或许师父死了也好,这样他就能接手大满园。
可就是这样的一点私心……
让他后半生的每个日夜都饱受煎熬。
讲完故事,阿福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唏嘘。
“现在想来,那碗碎了的参汤,说不定就是老班主病逝前,邱师傅和王师傅送去的那碗!”
书房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炭盆里的银丝炭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溅起一点火星,映得时念眼底亮得惊人。
楚倾玄、老班主、摔碎的参汤、老班主突然病逝……
这些碎片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渐渐勾勒出当年真相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