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如实答道:
“是有些闲言碎语,不过咱们都清楚您是无辜的,念姐叫您去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宽宽您的心。”
林海生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苦涩:
“无碍。”
他被阿福扶着站起身,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的声响:
“走吧,也该给那丫头一个交代了。”
“之前跟她提过一嘴当年的事,说得不清不楚,倒像是我在刻意逃避,如今正好说开。”
从西厢房到书房不过百余步,林海生走得却格外慢,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阿福扶着他的胳膊,能感觉到老人的手臂虽然瘦弱,却没有丝毫颤抖。
仿佛他不是去面对一场可能毁掉名声的质问,而是去赴一场早已约好的旧约。
书房里,时念已经让人搬来了一张铺着软垫的矮凳放在案前。
见林海生进来,她连忙起身迎上去,伸手扶住老人的另一只胳膊。
“林老,您坐。”
她亲自扶着老人在矮凳上坐下,又倒了杯温茶递到他手里。
“今日盛京的那些传闻,想必您已经知道了。”
林海生握着温热的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丫头,你不用绕圈子,外面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他们说我当年为了抢新戏的主角,对师兄下了毒,最后被大满园赶出去,是不是?”
时念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放得柔缓:
“是有这样的流言传进来。”
林海生听到这话,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一点微光,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没有下毒,这话到今天我都敢认。”
“可我也不能骗你,当年师兄中毒用的寒霜草,的确是从我那里拿出去的。”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回忆细节:
“我师兄那段时间总跟我念叨,说他嗓子干得发紧,我瞧着心疼,就从自己的药里抓了些寒霜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