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晃下去,头晕都要晃成头痛了!”
后院立刻探出来个脑袋,正是阿福。
他的前襟沾了不少尘土,想来是刚睡醒就扎去后院瞧新怡红院的图纸了。
听见吴婶的话,他揉着肚子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吴婶,今儿有鸡蛋吗?”
“有!刚煮好的茶叶蛋,我剥了壳放粥里了。”
吴婶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他。
“昨儿就属你喝得最欢,今晨起得最晚,倒还有脸要鸡蛋?”
嘴上虽这么说,她却顺手往阿福碗里舀了个茶叶蛋,又多盛了半勺粥:
“快吃。”
最后出来的是时念。
她穿了件宽松的月白色常服,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在脑后。
脸上没施粉黛,肤色却透着瓷白,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
宿醉让她也有些头晕。
脚步轻缓地走到堂屋时,吴婶已经给她盛好了一碗粥,粥面上卧着个嫩黄的荷包蛋,热气氤氲着,暖了满室。
“快坐下吃,”
吴婶递过一双筷子,语气软了下来。
“这粥我熬了一个时辰,熬得糯得很,刚好养养胃。”
众人围着八仙桌坐下,稀里哗啦的喝粥声混着偶尔的闲聊,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慵懒的暖意。
张珂源捧着温热的粥碗,吸溜了一口,忽然想起昨夜河山楼的开销,抬眼看向时念,语气带着几分请示。
“念姐,昨儿河山楼的账我已经记好了,还是像往常一样,从院里的备用金里扣吗?”
时念正舀了勺粥送进嘴里,温热的米浆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宿醉带来的干涩。
她点了点头,声音轻淡:“你看着办就好,不用特意问我。”
话音刚落,林海生放下手里的粗瓷茶碗,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
他的目光落在时念那碗卧着荷包蛋的粥上,带着几分好奇:
“丫头,昨夜在护城河边,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调子听着别致得很,却让人心里发暖。”
这话一出,满桌人都停下了筷子,齐刷刷看向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