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瞧见自己房间书桌上那盏暖黄色的台灯。
周围的喧闹渐渐低了些。
就在这时,时念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被风吹起的落叶,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
她的声音带着点酒后的沙哑,调子是众人从未听过的。
没有戏文里的婉转,也没有传统戏腔的嘹亮。
只有一种温柔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像溪水漫过石头,轻轻挠在人心尖上。
浅醉和晚晴的悄悄话停了,阿福也忘了比划,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落在时念的背影上。
她坐在草地上,旗袍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头发散下来几缕,贴在脸颊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时念缓缓站起身,望着远处的盛京城墙。
灯笼的光在城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现代城市夜晚的路灯。
她想起刚穿来时的惶恐,想起在春螺巷挣扎的日子,想起改造怡红院时的日夜,想起青州城外的惊险,想起永州书坊的温暖……
还有此刻身边的这群人,他们像一束束光,把她在南齐的日子照得亮堂堂的。
“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她的声音渐渐高了些,眼眶有些发热,却没掉泪。
她知道,现代的故乡再也回不去了,可南齐的怡红院,早已成了她新的家。
眼前的这些人,早已成了她的亲人。
乔章林望着时念的背影,手里攥着那块没拆的糖,忽然觉得这歌声里的“故乡”,不只是时念一个人的。
也是他的,是浅醉的,是王思哲的,是所有在怡红院找到归属感的人的。
在这里,他不用因寒门出身而自卑,不用因没钱读书而窘迫;
在这里,他能挺直腰杆做先生,能靠自己的本事考中举人。
吴婶悄悄抹了抹眼角,乔娘子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
她们都从歌声里听出了不易,听出了时念一个姑娘家在异乡的漂泊感。
浅醉和晚晴也红了眼眶,她们想起曾经的那些痛苦经历。
若不是时念伸出手,她们或许还在泥沼里挣扎,哪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