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醉最先瞧见时念,连忙提着裙摆跑过来。
裙摆扫过廊下的炭盆边,带起点暖烟。
“念姐!乔章林中了!第二十三名!年后就能进京参加会试,说不定还能中进士呢!”
时念抬头望向被围在中间的乔章林。
他脸上的青黑早已褪去,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眼里亮得像盛了星光,连脊背都挺得更直了。
再不是刚出贡院那会儿那副熬得脱了相的疲惫模样。
乔章林也瞧见了时念,连忙从伙计们的簇拥里挤出来,快步走到她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念姐,谢谢您。”
“若不是您给我机会在怡红院安心温书,还请夫子为我辅导,甚至帮我整理蓝星典故的资料,我这辈子都未必能摸到举人的边。”
“这份恩情,章林记在心里,这辈子都不会忘。”
时念连忙伸手扶他起来,指尖触到他微凉的胳膊,笑着摇头:
“跟我客气什么?都是你自己争气。”
“这几个月你日夜不歇都在改策论,中举是你该得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院里欢呼的众人。
“今日高兴!咱们怡红院歇业一日,都去河山楼吃顿好的!”
这话刚出口,院里瞬间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阿福跳得最高,嗓门差点掀了檐角的红灯笼。
“好耶!歇业!吃烤鸭!我早就闻着河山楼的烤鸭香了!”
“还有他们家的冰糖肘子!上次我路过,香味儿能飘三条街!”
吴婶也跟着乐,擦了擦手就往外走:
“我这就去订包厢,要最大的!听说河山楼的揽月阁能坐百八十人,正好够咱们院里上下都去,热热闹闹的!”
“我去贴歇业通知!”
阿福说着就要往外跑,刚迈出门槛就被时念叫住:
“别急,记得给来听戏的客人送块刚烤的芝麻饼当赔礼,再道个歉,别让人家白跑一趟。”
“放心念姐!保证办妥!”
阿福拍着胸脯,脚步轻快得像踩了风,转眼就没了影。
陆襄从暖夏怀里挣下来,小短腿跑到乔章林身边,拽着他的长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