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傍晚,接头人派来的小厮又送来句话。
“按原计划行事,咬定羊皮书是蓝家祖产,半分都别松口。”
他这才勉强稳住心神。
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顺天府衙门外就围满了人。
百姓们踮着脚往里面望,有的还搬了小板凳;
王思哲带着十几个寒门学子,眼里满是焦急;
几个世家子弟则抱着胳膊站在远处的柳树下,摇着折扇,斜眼看着热闹,等着看怡红院出丑。
辰时一到,衙役们敲着梆子开道,“威武”的吆喝声震得人耳朵发颤。
陈立威穿着藏青的官袍,面沉如水地走进公堂。
坐在公案后,目光扫过堂下的人,最后落在时念身上。
时念今日穿了件湖蓝色旗袍,领口绣着细巧的红梅,裙摆开叉处还绣着几竿淡竹。
这状态比去年状告烟霞的时候多了几分沉静的艳。
她站在那儿,脊背挺得笔直,没半分怯意。
“带被告!”
陈立威的声音掷地有声,震得公案上的惊堂木都微微发颤。
蓝壮等人被衙役押着上来,刚踏上公堂的青石板,腿肚子就开始转筋。
可想起接头人的嘱咐,还是硬着头皮“扑通”一声跪下,朝着公案磕了个头。
“大人!草民蓝壮,是华西蓝氏的后人!”
“怡红院的时念偷了我们家祖传的羊皮书,还冒用蓝星文化赚银子,求大人为我们做主,让这毒妇把祖产还给我们!”
陈立威皱了皱眉,手指在公案上敲了敲。
“你说羊皮书是你蓝家祖产,可有证据?”
蓝壮连忙伸手往锦袍内衬摸去,手忙脚乱地掏出那张泛黄的纸。
他双手捧着纸递上去,声音都带着颤:
“这是草民家的祖产证明,上面清楚写着那羊皮书是我蓝家祖宗传下来的遗物,只是在十六年前遭了兵祸遗失了!”
“这纸上还有咱们老祖宗的私印,大人您看!”
衙役把证明呈给陈立威,时念忽然开口,声音清亮得穿透了公堂的寂静。
“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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