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除了偶尔过个挑担的货郎,平日里没什么人,比北侧安静得多。
若是后厨的油烟和噪音扰了学子们读书,反倒违了她想建“文化歇脚地”的初衷。
“张师傅考虑得周到,就按您说的改。”
时念点头,手指在图纸上比划着调整位置。
“后厨的尺寸不用变,只是后门得往巷口挪两丈,免得挡着路人过身。”
“另外,排烟的烟囱得用青砖砌,至少三丈高,再往西边偏些,确保油烟飘不到学源街去。”
张师傅连忙应下,从怀里掏出炭笔,在图纸上飞快修改。
“您放心!烟囱我们用三层青砖砌,里层还会抹上细泥,既耐烧又排烟快。”
“后门也按您说的挪,到时候装个厚实的木门,平时锁着,运货时再开,不占地方。”
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匠人凑过来,脸上带着点拘谨:
“时老板,还有个事想跟您说。”
“读书区的窗户若是按原计划朝东开,辰时的太阳斜照进来,书页上的字会被晃得看不清,看书久了还伤眼。”
“不如改成朝南开?南边光照匀,既亮堂又不晒,冬天还能晒着太阳看书,暖和。”
时念顺着他的话看向图纸上“读书区”的标注,确实没考虑到晨晒的问题。
她忍不住笑了笑,语气更温和:
“就按你说的改,朝南开,窗户做木格的,夏天能支起来通风,冬天糊上油纸,又挡风又亮堂。”
匠人们见时念不摆老板架子,还肯认真听他们的建议,讨论的兴致顿时更高了。
有人提“戏曲区的座椅得做矮些,后排的人才能看清戏台”;
有人说“诗签墙得用耐潮的柏木,免得梅雨季受潮发霉”;
还有人建议“在戏台旁留个小角门,方便戏子上下场,不用绕着观众走”。
时念都一一记在心里,偶尔还补充几句。
比如“女宾专区多隔出两个小间,方便带稚童的夫人,孩子闹起来也不扰旁人”。
张珂源在旁看着,忽然觉得时念不是在“建场子”,而是在“搭一个能让人安心待着的家”。
讨论完图纸已是正午,秋阳晒得人微微发热。
工人们领了加发的铜板,又接过吴婶让人送来的红糖馒头,揣在怀里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