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算的是眼前的成本,而时念算的是长远的路。
他望着眼前的废墟,又想起昨日客人对《壁上观》《渔家女》的喜爱,忽然觉得这三千两银子花得值。
若是新场子能建成,怡红院的影响会比现在大十倍、百倍,那些被世家垄断的文化,真的能走进更多人的生活里。
而时念的心中所愿,或许也能更快实现。
“念姐,您说的是,是我目光短浅了。”
张珂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我回去就算预算,清理费、材料费、工匠费,这些可都得算清楚。”
阿福也来了劲,撸起袖子往碎砖堆走。
“我去看看这地基结实不,要是够结实,咱们就能直接在上面盖,省得再夯土!”
时念望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
晨露渐渐挥发,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废墟的断墙上,把碎砖照得发亮。
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建起一座热闹的怡红院。
有戏台,有书架,有荷花池,有笑着的人。
“阿福,小心点,别被碎砖划到手!”
时念对着阿福的背影喊,声音里带着暖意。
阿福回头比了个“放心”的手势,继续蹲在地基上敲敲打打。
从城西废墟回来时,晨露已散得干净,怡红院的灶房飘出阵阵粥香。
时念没歇脚,直接在堂屋摆开了摊子。
案上摊着城西空地的舆图。
旁边放着张珂源的账本、杜元介的纸笔,吴婶端来的热茶还冒着热气,瓷杯沿沾着圈淡淡的茶渍。
“张珂源,你和杜元介今日先去府衙办地契手续,”
时念指尖在舆图上的红圈处敲了敲,语气干脆。
“跟官吏说清楚,咱们全款付,要最快的流程,契书办完就立刻找工匠清理废墟。”
张珂源连忙点头,把账本翻到“备用金”那页,铅笔在三千两的数字旁画了个圈。
“放心念姐,咱们定不耽误。”
杜元介收起纸笔,长衫的袖口捋得十分整齐。
“我跟张珂源一起去,顺便打听下盛京的工匠价格,对比下永州那边的报价,省得被坑。”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