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娘子的古筝越弹越急,素心的琵琶也跟着起了劲。
凝霜的唱腔却始终稳如磐石。
从“嶙峋的沟壑起伏层峦”的沉郁,到“繁星映诸天”的开阔,再到“却醒来作壁上观”的决绝。
每个字都像砸在人心上,带着股说不出的韧。
戏台两侧的诗签被风掀起。
“不相忘,自思量”的字迹在灯光下晃着,竟与这唱腔莫名契合。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落在弦上,余韵绕着听音阁的梁木转了两圈,才缓缓散去。
台下静了足足三息,没人说话,没人鼓掌。
他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还沉浸在那跨越千年的故事里,舍不得打破这份沉寂。
就在这时,晚晴穿着水绿色的比甲,从戏台侧幕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方片,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诸位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觉得咱们凝霜唱得不好,连掌声都舍不得给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静水,台下的人瞬间回过神。
先是零星的掌声响起,紧接着便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好!唱得好!”的喝彩声差点掀了听音阁的顶。
穿杏色锦袍的公子拍得手掌发红,还跟着喊。
“再来一次!凝霜姑娘,再唱一遍《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