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穿过栽满修竹的庭院,便到了间雅致的书房。
雕花窗棂正对着片荷塘,残荷在风中摇曳。
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枯叶,倒有几分“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意境。
案几上摆着上好的徽墨、宣纸和一支狼毫笔。
砚台里的墨汁泛着盈盈的光,显然是刚研好不久的。
“时老板请。”
厉清岳示意时念落座,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目光落在案几的宣纸上,带着几分期待。
李复守在门口,目光警惕地扫过窗外的动静。
玄色短打的身影像尊铁塔,将所有可能的打扰都拦在门外。
浅醉和乔章林则站在书架旁,然而两人的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从《楚辞》到《南齐诗集》,连墙角的矮架上都堆着几本抄录的《蓝星诗词集》,纸页边缘已被翻得发卷。
“早就听闻时老板不仅善译诗,自身笔力亦不凡。”
厉清岳端起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
“永州书院虽不及盛京书院底蕴深厚,却也藏着些有志于学的寒门子弟。”
“他们常说,蓝星的诗里有种……旁人写不出的韵味。”
他抬眼望向时念,目光诚恳:
“若是可以,还希望时老板能写一首激励天下学子的诗词,也好让他们知道,读书不仅为功名,更该有……”
“是兼济天下的那份心思。”
时念闻言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晨光里格外柔和。
她走到案几前,指尖拂过细腻的宣纸,触感像绸缎般光滑。
砚台里的墨汁映出她的影子,眼神清亮得像山涧的泉。
“厉山长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提起狼毫笔,在砚台里轻轻一蘸,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
“蓝星的诗里,恰好有一首,写尽了天地辽阔,或许能合山长的意。”
厉清岳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走到案侧,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落笔的瞬间。
乔章林也凑了过来,显然想看看这新的诗句是否是自己曾经看过的。
时念凝神片刻,手腕轻转,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遒劲有力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