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轻了。”
李复望着她眼里的亮,想起这半月在青石镇,时念每日都让吴婶给受伤的羽林卫送药粥。
见弟兄们的靴子磨破了,还让浅醉带着姑娘们连夜缝补。
这份周到,不是刻意拉拢,而是把他们当“人”在对待。
他终究还是接过银票,指尖触到纸页的粗糙,像触到了某种久违的温度。
“那……在下便不客气了。”
傍晚的晚香园热闹得像开宴。
吴婶带着后厨的几个婶子在中院支起了大铁锅,炖肉的香、蒸鱼的鲜、蒸糕的甜混在一起,漫过三道院子的隔墙。
羽林卫的弟兄们卸了伪装,虽还穿着粗布褂子,却难掩挺拔的身姿。
他们围坐在石桌旁,手里捧着粗瓷碗,眼睛亮得像星星。
“这红烧肉比军营的厨子做得香!”
一个年轻的羽林卫吃得满嘴流油,被李复瞪了一眼,慌忙低下头,却还是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
吴婶笑得合不拢嘴,往他碗里又添了块排骨:
“多吃点!你们这群小伙子,看着还挺壮实,今日饭菜管饱,尽管吃哈。”
李复端着碗玉米粥,坐在葡萄架下,望着眼前的光景。
怡红院的姑娘们在后院排戏,浅醉唱的《梁祝》调子混着晚风飘过来;
伙计们在前院比力气,阿福被念一按在地上,却笑得比谁都欢;
连乔章林都被拉着划拳,青布长衫的袖子卷得老高。
他舀了口粥,清甜的玉米香在舌尖漫开,忽然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去年在盛京,侯爷让管家去怡红院买过点心,桂花糕的甜香里,就带着这股子踏实的暖。
“李护卫,尝尝这个!”
时念端着盘刚炸好的藕盒走过来,油星子在暮色里闪着光。
“吴婶说这是永州的特产,脆得很。”
李复接过,咬了一口,莲藕的脆混着肉馅的鲜,果然好吃。
“时老板院里的人,倒像是一家人。”
他忽然道,目光扫过打闹的人群。
“不像我们,军营里讲究规矩,亲兄弟都得喊‘校尉’‘百户’。”
时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