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猖獗,背后少不了青州知府的默许;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盛京的太子许承珏。
从南岸盐仓案断了他的财路,到《蓝星诗词集》动摇他的舆论根基,他早就想除了自己而后快。
青州的“屠村”与“入城费”,不过是场精心编排的戏。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这群人“合理”地死在山匪手里,连查都无从查起。
时念的笔尖停下,最后重重点在东宫许承珏的名字之上。
太子不会善罢甘休,付家在青州经营多年,定会再找机会动手。
李睿的羽林卫是盾,却不能当矛用,真正要破局,还得从长计议。
她想起李复带来的药箱,里面有瓶生肌散。
取出一瓶拿在手中,指尖划过瓶身的冰凉。
她的脑海里闪过李睿的模样,或许……
他早已料到今日的局面。
窗外的石榴树被风拂得轻响,像谁在低声提醒。
时念重新铺开纸,写下“永州”二字,笔锋陡然凌厉。
那里有梁王府的钱庄,有言锵同窗执掌的书院。
不如……
大干一场。
夜色漫进房间时,时念吹灭烛火,望着窗外的月牙。
忽然觉得这青石镇的宁静,或许正是暴风雨前的蓄力。
她轻轻抚摸着袖袋里那枚令牌,冰凉的触感让人心安。
时间一晃又是半月过去。
青石镇的晨露还凝在石榴叶上时,四合院已经热闹起来。
吴婶正把最后一笼桂花糕装进食盒,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眼角的皱纹;
浅醉蹲在马车旁,仔细检查戏服箱子的锁扣,水绿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茉莉香;
阿福指挥着伙计们搬行李,褂子被汗水浸得发潮,嗓门却亮得像铜锣。
“念一,你那胳膊能拎动箱子吗?”
香巧抱着叠好的戏服跑过来,见念一正往马车上搬药箱,慌忙伸手去抢。
“我来我来,你刚能抬胳膊就逞能!”
陈州一把抢过去,“你去做那些轻省的活儿,这些事情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