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像张没画完的网,正悄无声息地收紧。
车队快到城门时,阿福忽然“咦”了一声:“守城的兵呢?”
时念心头一紧,果然见城门洞空荡荡的,吊桥平铺在护城河上,连个巡逻的兵卒都没有。
往日里盘查的哨卡、耀武扬威的铁甲,此刻全没了踪影,只有风卷着落叶穿过门洞,发出呜呜的响。
“会不会是……他们提前收到了消息,故意放咱们走?”
素心的声音带着怯。
时念没说话,只是示意阿福加快速度。
马车驶过吊桥时,她回头望了眼青州城的轮廓。
夕阳的余晖正从城楼的垛口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块被打碎的铜镜。
出城半个时辰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官道两旁的庄稼地黑黢黢的,只有虫鸣在田埂间此起彼伏。
阿福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车轮碾过碎石的轻响戛然而止。
“念姐,歇会儿不?”
阿福转身问,手里的马鞭往车辕上一靠。
“弟兄们都累了,前面那片林子能歇歇脚,正好让马儿也喝口水。”
时念刚要应声,鼻尖忽然嗅到股熟悉的气息。
是松脂混着汗味。
她猛地掀帘,目光扫过前方的密林,树影重重叠叠,像藏着无数双眼睛。
“不对劲。”
时念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车帘上掐出白痕,“太顺利了。”
从收拾东西到离开青州,从城门无人盘查到官道畅通无阻,每一步都顺得像有人刻意安排。
这顺遂里的刻意,比明刀明枪的阻拦更让人发毛。
阿福脸上的轻松也淡了,攥着马鞭的手紧了紧:“您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亮起一点橙红的光。
那光在黑暗里晃了晃,随即又亮起一点,很快连成一片,像条燃烧的蛇,正沿着官道往这边爬。
“火把!”
十四的低喝声从最后一辆马车传来,“怎么这么多火把!”
阿福的脸色瞬间变了,反手将时念往车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