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干得裂了纹,倒像是……饿了很久,又熬得没了精气神。”
她这话一出,车厢里顿时静了静。
时念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些人身上。
他们的衣裳虽有补丁,却都浆洗得干干净净。
有几个汉子穿着半旧的短褂,却依旧挺括地系着腰带。
这绝不是流民的模样,反倒像些本分的农户或手艺人,只是遇到什么事,连站着都透着疲惫。
“阿福。”
时念扬声唤道。
车帘被掀开,阿福的脑袋探进来:
“念姐,您吩咐。”
“去打听下。”
时念往城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神里多了几分叮嘱。
“别太扎眼,混在人群里听几句就好。”
“得嘞!”
阿福拍着胸脯应下。
不过转眼他就钻进了人群中,没了踪影。
车厢里的几人都没再说话,只听着窗外的风声、槐树叶的轻响,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孩童哭声。
夕阳的金辉穿过槐树叶的缝隙,在舆图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青州城的轮廓被照得发亮,像一块藏着秘密的墨玉,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按何源先前传来的消息,付兴博的侄子付明远,正是这青州府的通判,素来以“铁腕治下”著称。
可再铁腕的官,也没道理让这么多百姓堵在城门口,连进城都成了难事。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阿福的身影终于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先前脸上的笑意早没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愤怒和焦虑的潮红,连额角的青筋都隐隐凸起。
他几步窜到马车边,棉鞋上沾着的泥点子溅了车帘半片,也顾不上擦。
“念姐,这事儿邪乎得很!”
阿福扒着车帘大口喘气。
“我刚跟个卖菜的大婶聊了,她说前阵子山里的土匪下了山,直接屠了离城三十里的乱石村!”
“屠村?”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