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顿了顿,往车外瞟了一眼,确认没人偷听,才继续说:
“而且青州离渠南也就二百里地,我还听何源说。”
“付兴博的侄子付明远在那儿做通判,手里还管着当地的戏园,咱们这一去,怕是要撞上他的地盘。”
时念的指尖在舆图上“青州”二字上点一点。
何源昨夜送来的消息。
付兴博在早朝上被御史言锵弹劾“包庇张万利、纵容私盐”。
却反咬一口,说“南岸盐仓之事系怡红院勾结地方官构陷太子”,气得南齐帝当场摔了砚台。
虽没明着治罪,却也让东宫的名声损了不少。
“去看看吧。”
时念收回思绪,在心里叹息一声。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付兴博在盛京使绊子,付明远在青州守着地盘。
要是退了,反倒让他们觉得怡红院好欺负。
阿福挠了挠头,刚想辩解自己不是怕,就见时念从袖中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
是乔章林连夜画的青州详图,码头、书院、戏园的位置标得清清楚楚。
城西的位置还圈了个红圈,旁边注着行小字。
“城西有旧梨园,据传曾是前朝名角乔玉生故居。”
“咱们到了青州,先去查查这旧梨园的底细。”
时念把舆图递给阿福,指尖点了点那个红圈。
“乔章林查过,这梨园虽荒废了,却还留着完整的戏台和后台,咱们要是能把它修起来,就能很快在青州立住脚。”
窗外的南岸城楼渐渐远去,咸湿的海风却仍旧萦绕鼻尖。
马车驶过一道石桥时,大东忽然惊呼:“你们快看!”
素心和浅醉同时望向窗外。
只见远处的海面上,十几艘小渔船跟着马车行驶的方向。
白帆上都用红漆描了个小小的“祥”字,像撒在白布上的红玉。
祥福园的伙计们站在船头,手里挥着各色的帕子。
李庚生举着块巨大的戏班令牌,令牌上的“戏比天大”四个大字被阳光照得发亮。
他嗓门喊得沙哑,隔着海风都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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