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来这戏,是看不成了。”
阿福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节泛得发白:“就这么算了?那旦角她……”
“不算又能如何?”
她知道阿福的心地善良,但有时候善良也是一种罪。
“咱们刚到南岸,连这地头蛇的底细都没摸清,总不能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把怡红院的大家都搭进来。”
她顿了顿,见阿福眼眶发红,语气软了些: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没必要硬碰硬。”
“等咱们在南岸站稳了脚,再算这笔账也不迟。”
阿福闷闷点头,心里却像堵了团湿棉絮,闷得发慌。
他想起在盛京时,时念为了护着被烟霞划伤的浅醉,提着诉状就往顺天府跑的架势。
那时只觉得念姐天不怕地不怕。
此刻才懂,她的勇从来不是鲁莽,是权衡利弊后的决断。
两人下楼时,戏园里的闹剧还在升级。
张万利的随从正揪着班主的后领往戏台边拖。
班主的惨叫声混着看客的议论声,像把钝刀子在割人耳朵。
台下的看客们要么缩着脖子不敢作声,要么嗑着瓜子看热闹,连句劝和的话都没有。
时念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鞋底踩过地上的碎瓷片,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那些原本落在她身上的打量目光,此刻都被戏台的骚动吸了过去,倒省了不少麻烦。
刚走到楼梯口,阿福忽然拽着时念往旁边的柱子后去。
时念抬眼望去,见先前那个穿湖蓝长衫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栏杆边,手里把玩着把折扇。
正是方才在回廊上用轻佻目光打量她的那个书生。
“晦气。”
阿福低骂一声,想绕开他快走,却被那男子猛地转身拦住。
男子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他们,折扇“唰”地展开。
扇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那双自认为风流的眼里也从惊讶转成了玩味。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想来不是南岸人士吧?”
他的目光顺着时念的旗袍开叉处溜了一圈,像沾了油的苍蝇,黏得人浑身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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