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皇上下旨,赦免渠南学子无罪,还、还……”
“还什么!”付兴博额间青筋跳动,心里已经猜到了那个结果,只是仍旧固执的不愿相信罢了。
随从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道:“还将《蓝星诗词集》纳入了官学书籍,此后的印刷皆由官印坊接手。”
付兴博张了张嘴,想骂上两句,可他的喉间却像堵了团滚烫的棉絮。
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叶道荣!”
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板上,双手紧握成拳,颤抖不已。
外间人都涌进来时,正撞见付兴博掀翻案几,书籍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踩出黑印。
“付大人这是……”
赵家子弟刚开口,就被付兴博凶狠的眼神逼退。
“你们都聋了吗?”
付兴博胡须抖得像筛糠,“官印诗集?这不是逼着把咱们的家底给寒门崽子看?”
“叶道荣这釜底抽薪,是要断了我们所有世家的青云路!”
“好啊!好啊!”
昨日在叶府的屈辱,还以为“堵不如疏”是劝和,没成想是早布好了局等他跳。
“咱们去宫门请愿!说圣旨不合祖制!”孙家话事人攥紧拳头。
“请愿?”
付兴博冷笑,“陛下敢下旨,就能想到咱们会闹。”
“如今叶道荣都主动站在了皇上那边,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话音刚落,另一个随从进来,脸色更白:“大人,钱家来人说,今日会议他们不参加了。”
付兴博拳头攥得咯吱响。
人在生气的时候是会笑出声的,此刻的他就是如此。
“呵呵呵!”
“哈哈哈——”
“这算什么?树倒猢狲散吗?”
不出意外,仅仅半个时辰,这消息就传遍了盛京城。
孙家开始闭门谢客,赵家子弟连夜回族地,孔家派人去国子监打探官印诗集细则。
而西城苑再没人来,连封慰问帖都没有。
付兴博独自坐在满地狼藉里,望着窗外柳絮,忽然觉得喉咙发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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