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启禀皇上,臣亦愿捐银一千两,助北地百姓渡过难关!”
这一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臣捐五百两!”
“臣捐八百两!”
“臣愿献棉甲二百副,支援边疆将士!”
百官们纷纷起身,声音此起彼伏。
连先前对怡红院颇有微词的御史台官员,也跟着报出自己的捐物数目。
谁都清楚,此刻不表态,便是与众志成城的戏眼相悖,更显得自己连一个戏班子都不如,毫无家国大义。
南齐帝望着殿内热闹的景象,忽然放声大笑,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跃动,流光闪烁。
“好!好!好!这才是我南齐的臣子!这才叫众志成城!”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后台方向,虽未点名,殿中众人却都知道,这份称赞是给时念的。
那眼神里有欣赏,有探究,更有几分“果然没看错你”的了然。
时念垂眸浅笑。
她要的从不是一句口头称赞。
这两千两银子,是给怡红院镀的金,是给百官设的局,更是给南齐帝递的台阶。
既解了赈灾款不足的燃眉之急,又让皇帝在除夕宴上赚足了君臣同心的美名。
戏台两侧的灯笼忽然亮起,暖黄的光透过草垛的缝隙漏出来,在“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浅醉扮演的农妇提着陶罐从土墙后钻出来。
粗布裙上沾着逼真的泥点,罐口飘出的袅袅白雾在光里凝成细线,像极了刚熬好、冒着热气的姜汤。
“军爷们,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她的声音带着北地口音的粗粝,却裹着滚烫的暖意。
士兵角色接过陶罐,甲胄上的霜粒遇热融化,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他刚要道谢,忽然听见“雪山”后传来骚动,几个“灾民”扛着麻袋跌跌撞撞跑出来,麻袋上用红漆写的“米”字在灯下格外醒目。
“官爷!我们凿开冰面,把粮食运来了!”
领头的“灾民”声嘶力竭,腰间的草绳勒得太紧,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喘息。
士兵们立刻上前接应,甲胄碰撞的脆响、麻袋落地的闷响、农妇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