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时念摇摇头,指尖沾着糕屑,轻轻擦了擦:“不必。”
她望着窗外的雪,雪花落在灯笼上。
“有些路,得咱们自己走。”
流芝的婚事,该由怡红院的人送她出门,这份心意,比任何权贵的撑场都金贵。
雪还在下,压得枝丫摇摇欲坠。
*
大婚前日,傍晚。
后台里,流芝正试着穿嫁衣,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衬得她脸颊通红。
浅醉帮她理着衣襟,看着她的模样打趣道:
“明日过后,你就是温家少夫人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使自己的小性子了。”
流芝的脸腾地红到了耳尖,指尖绞着帕子。
“浅醉姐姐!”
温夫人又如何?
她还是那个会在怡红院唱戏的流芝。
“等过了年,我还来排新戏,跟大家一起。”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外面的人怎么说。”
时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笑意,手里还端着碗红枣羹。
“先把这个年过好再说吧!万一你突然有了身孕,我还让你登台,岂不是成了压榨员工?”
流芝被说得羞红了脸,伸手去推时念。
后台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烛影摇晃,暖得像春天。
次日一早。
晨光漫过春螺巷的青石板,下了整夜的雪终于停了。
檐角的冰棱折射出细碎的光,把怡红院的朱漆大门映得像镶了层金,连门前的积雪都泛着莹润的光泽。
“来了来了!”
阿福踮着脚往巷口望,棉鞋踩在残雪上咯吱响,声音里满是雀跃。
“温公子的马队到巷口了!我看见白马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震天的爆竹响。
阿福提前摆好的爆竹从巷口一路炸到院门。
红纸屑混着雪沫子簌簌落下,像场热闹的红雪,把整条春螺巷都裹进了喜庆里。
时念站在回廊下,看着伙计们往门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