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念姐又取笑我……”
“我说的是实话。”
时念仰头饮尽碗中酒,米酒的甜意里藏着点淡淡的米香。
像这日子似的,甜里带点实在的暖。
“但嫁人不是丢了戏台,只是多了个身份而已。”
“就像我既能当怡红院的掌柜,也能排新戏写戏词。”
“所以,你也能既做温家的媳妇,又做怡红院的流芝。”
流芝的眼睛亮了一瞬,像被风吹散了乌云的月亮,连眼泪都忘了擦。
“真的可以吗?我嫁了人,还能回来唱戏?”
“为何不可?”
时念挑了挑眉,忽然收起玩笑的神色,声音沉了些。
“只是流芝,结两姓之好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牵绊。”
“你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所以有些话我要嘱咐你。”
她望着流芝懵懂的眼神,终究还是决定把现实摊开。
这姑娘太年轻,总把人心想得太纯,把日子想得太甜,可世道从不是只装着蜜糖。
“温简明现在待你好,可你想过以后吗?”
时念的指尖在石桌上轻轻划着。
“他要是中了进士,往后要进官场应酬,温家的长辈会不会催他纳个出身清白的妾室?”
“他会不会因为旁人的闲话,觉得你总往怡红院跑,不像个体面的官夫人?”
时念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点点放干流芝脸上的血色。
她攥着帕子的手紧得指节泛青:“他、他说过的,这辈子只娶我一个人……”
“他现在或许是真心的。”
时念打断她,语气却没半分苛责,只有实实在在的担忧。
“可这世道对男人太宽容了。”
“你瞧那些勋贵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连巷口开绸缎庄的商户,稍有家底也要纳两房姨太。”
“你忘了浅醉?当初那商户老板喜欢她时,不也说过一辈子只疼她一个,结果呢?”
“把人接进门不久,转头就又纳了新人。”
提到浅醉的旧事,流芝的肩膀猛地一颤,攥着帕子的手又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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