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好,麻烦老板娘了,”
时念在靠窗的八仙桌坐下,接着道:
“再给我们每人来碗馄饨。”
“房间……开十五间上房,若是有挨着的最好。”
老板娘麻利应着,转身朝后厨喊:“他爹,下馄饨!多放点虾皮!”
客栈里食客不多,角落两个穿儒衫的书生正对着油灯争论。
两人的指尖在书页上急促划过。
柜台后掌柜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时不时抬头望向时念这边,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念姐,你看那书生手里的书。”
乔章林瞥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声音淡淡:“像是上年秋闱的策论范文。”
时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书页上的封皮已经泛黄。
时念端起老板娘送来的粗瓷茶碗,水汽模糊了眉眼。
“今年的秋闱还没放榜,还不知今年的考题是什么。”
话音未落,那两个书生忽然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我说了水能载舟要结合河工实务!”
白衣书生猛地拍桌,茶盏里的水溅出大半。
“你总揪着君为舟不放,难道忘了宁家贪墨运河工款的事?”
蓝袍书生涨红了脸,袍角扫翻了茶盏:“可圣人云‘君君臣臣’,你这是在质疑……”
“质疑又如何?”
白衣书生霍然起身,手背青筋暴起。
“圣人若见河工溃堤,难道也要空谈君臣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