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河!你看奔流到海不复回这句子,多有气魄!咱们先把下句接对了才是正经事!”
男子闻言却没动,指尖在黄河二字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掂量这两个字的分量。
他忽然抬头望向戏台,时念正站在台阶上整理诗签。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悬在檐下的诗签,哗啦啦响。
“时老板!”
男子扬高了声音喊,“这黄河究竟在哪?您给说说呗!”
时念闻言抬起头,笑着解释:
“蓝星诗里的黄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咱们这辈子或许都到不了。”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连何鑫智都从雅间里探出头来。
“但它早流进了诗里。”
时念的目光扫过全场,从穿锦袍的公子到穿粗布的汉子。
“它流在黄河远上白云间的景致里,流在黄河入海流的壮阔里,更流在咱们此刻念着这句诗的心上。”
“只要诗还在,黄河就一直在。”
王思哲站在人群最后头,听着这话,忽然觉得像有块温润的石头落进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他想起云河村那条绕村的小河,想起娘在河边捣衣时的样子,想起夏夜躺在院里听老秀才念诗的时光。
那些寻常的景致,竟在此时都被蓝星的诗照得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比诗区忽然爆起一阵响亮的喝彩。
一个穿长衫的老者握着狼毫,在宣纸上落下“民惟邦本”四个字。
他的笔锋沉厚有力,带着几分凛然正气。
方才还吵着的众人瞬间静了下来,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半晌,纷纷点头称赞。
一旁的其余几位老者都忍不住抚着胡须道:
“好一句民惟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