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念拿起茶盏,对着他虚敬了一下:“如此甚好。”
送走何鑫智,流芝端着茶盘凑过来:
“念姐,真要让他们来啊?盛京书院的学子个个眼高于顶,万一故意刁难怎么办?”
“刁难才好。”
她还担心那些学子不刁难。
若是没有热度,那这场诗会岂不是白办了?
时念望着巷口,晚风吹得墙上的传单轻轻飘动。
她的眼底闪着期待的光,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越是刁难,越能显出咱们诗会的真材实料。”
“再者,有盛京书院这面大旗背书,往后谁还敢把怡红院和青楼二字绑在一起?”
她拿起一张刚抄好的传单,眼里满是期待。
此时大力等人还在盛京街头分发传单,连空气里仿佛都飘着诗词的墨香。
有书生攥着传单往怡红院跑,想提前探探虚实。
有商户让伙计去预留位置,生怕错过了这场热闹。
连顺天府的衙役都互相转告,说要去看看这场前青楼办的诗词大会,到底是个什么新鲜模样。
时念听到阿福回来说的这些,就知道——
她要的风,已经吹起来了。
*
戏台两侧的彩纸诗签越挂越密。
乔章林写的“黄河之水天上来”被杜元介特意挂在正中央,浓黑的墨迹在灯笼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后厨飘来桂花糕的甜香,混着大堂里的墨香,酿成了独属于怡红院的暖香。
“念姐,何山长真的会带学子来吗?”
阿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搓着手站在旁边。
以往若是有人同他说书院的山长要带着学子去前身是青楼的地方,打死他也不信。
尽管如今的怡红院早已和青楼没半点关系,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时念浅笑一声,并未回答。
她伸手拿起案上的锣锤,对着戏台中央的黄铜锣“咚——咚——咚——”敲了三下。
清脆的锣声穿透大堂,传遍春螺巷,像是在提前宣告一场盛宴的开启。
“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