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温公子,我是怡红院的姑娘,靠唱戏为生的。”
温简明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
他眼里的局促慢慢散去,盛着的晨光比巷口的朝阳还暖。
“我知道。”
“我喜欢的,是唱错词时会脸红,淋了雨会咳嗽,读诗卡壳了会咬唇的流芝姑娘,和你在哪里、做什么无关。”
巷口的卖花姑娘正趴在门框上看,见两人并肩走远,也勾唇笑起。
怡红院里,陈州总算把最后一根篱笆桩敲进土里。
他拍了拍手往回走,刚拐过回廊就撞见香巧。
她手里攥着件新做的布衫,叠得整整齐齐。
见了陈州,香巧往他怀里一塞就跑。
陈州甚至能清晰见到香巧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
他捧着布衫愣了半晌,鼻尖萦绕着布衫上的熏香,忽然傻笑着追上去。
“香巧你等等!我、我又给你刻了支木簪!”
他手忙脚乱摸出怀里的木簪。
雕的是朵小海棠,还没来得及打磨光滑,却透着股笨拙的心意。
时念站在二楼窗口,窗外的阳光穿过海棠枝叶,在账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上面记着今日的营收,也一笔一画写着流芝请假半日、陈州修篱笆用了十根木桩。
浅醉端着茶进来时,见她望着戏台出神,顺着目光看去。
晚晴正带着姑娘们排练《西厢记》。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的调子飘上来,混着后院的斧头声、陈州的笑声、卖花姑娘的吆喝声,像一首热闹的人间小曲。
“念姐,”
浅醉把茶盏递过去,轻声问:
“您说,咱们是不是都能像蓝星的故事里那样,活得开开心心的,不用怕旁人说闲话?”
时念接过茶盏,指尖拂过杯沿的细纹,热气袅袅升起,映出窗外的海棠花影。
她声音轻轻:“会的。”
顿了顿,又补了句:“咱们都会的。”
夜色降临时,流芝回来了。
她换了身常穿的浅粉布裙,鬓边却别着那支海棠簪,银质的花瓣碰着发丝,“叮铃”的轻响比戏台上的环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