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瞧出了几分八卦的打趣。
悄悄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默契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这几日的怡红院,倒像是浸在了蜜罐里。
陈州修篱笆时,目光总往戏台那边飘;
香巧练嗓子的调子,都比往日甜了几分;
念七给戏台刷漆时,故意把陈州的刨子、锤子往香巧坐的石凳旁挪;
连最木讷的乔章林都看明白了。
所以在教姑娘们识字时,他总把“姻缘”二字写得格外大。
唯有流芝显得格格不入。
她本就性子腼腆,这几日更是魂不守舍,端茶时眼神总飘着。
这不,滚烫的热水差点泼在别人的衣摆上,亏得晚晴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稳住茶盘,才没出乱子。
“怎么了?魂都快飞了。”
晚晴拽着她往后台走,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担忧。
流芝攥着帕子摇头,帕角被绞得发潮,声音细若蚊蚋:“没、没事。”
晚晴哪肯信,正要追问,却见时念掀帘进来,手里捏着新改的《西厢记》戏本。
“明日排这出,流芝,你扮崔莺莺。”
时念把戏本递过去,目光在她泛白的脸颊上顿了顿,眉梢微蹙。
“不舒服?”
流芝慌忙摆手,接过戏本的手却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指尖把纸页都捏出了印子。
“没、没有,念姐我能演。”
时念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眼底藏着慌,忽然放缓了语气:
“今晚来我房里,我给你讲讲崔莺莺的心思,免得明日排戏出岔子。”
夜幕降临时,流芝揣着颗乱撞的心站在时念房门口。
门板上挂着串海棠干,是时念前几日晒的,风一吹就发出“簌簌”的轻响,像极了她此刻“咚咚”的心跳。
“进来。”
房里传来时念的声音,流芝深吸一口气,推门时脚步不稳,差点被门槛绊倒,手忙脚乱扶住门框才站稳。
房里燃着安神香,烟气袅袅绕着案几。
时念正坐在案前翻账册,旗袍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