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青石板铺就的台面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许澜沧指尖捏着颗黑子,正听沧九回报消息。
“宁远舟在府里摔了茶盏,说要亲自去怡红院捉奸对质,被宁老夫人拦了回去,听说还罚他在祠堂跪了半个时辰。”
沧九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半分情绪,只继续道。
“还有,户部的小吏们都在传,说宁参事那本假账,原是照着怡红院的真账改的,只可惜改得太急,反倒露了马脚。”
许澜沧轻笑一声,将黑子落在棋盘上,落子声清脆:
“急功近利,成不了大事。”
时念像是天生就懂如何在泥沼里铺石阶,总能踩着旁人的算计往上走,自己却半点脏污不沾。
倒比京里那些钻营的官员通透多了。
“王爷,”
沧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要不要让人查查那本假账到底是谁动手做的?也好留个后手。”
“不必。”
许澜沧摇头,目光望向远处宫墙的方向,指尖轻轻拨弄着棋盒里的白子。
“有人比我们更想知道答案。”
他指的是言锵。
那位御史在朝堂上拍着胸脯保证,要为怡红院辩冤,揪出栽赃之人。
此刻怕是正带着人在户部翻宁翰之的书房,连账房的旧纸都要查个遍。
而宁家府邸里,此刻正乱成一团。
“废物!一群废物!”
宁远舟将手中的账册狠狠砸在地上,纸页纷飞散落。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宁翰之,怒声斥道:
“连本假账都做不好,还敢说自己是宁家的人?如今满京城都在笑我们宁家!”
宁翰之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叔父,是侄儿大意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宁远舟气得胡须发抖,来回踱着步子,靴底碾过地上的纸页。
“陛下让顺天府把账册存档,这明摆着是不信我们的话!”
“还有言锵那个老东西,竟带着人查起户部的库房了,这是要把宁家往死路上逼!”
他怕的不是怡红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