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我作证!”
陈立威翻到那页,果然在记录旁的角落看到一行极小的“歇业”二字,竟与怡红院的真实情况完全对上。
他心中一动。
其实不用看这些,他对这日子本就有印象。
那日,他还在衙门里审理过怡红院的故意伤人案,浅醉受伤歇业确有其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本账册看着像模像样,可仔细一看处处是破绽,倒像是有人故意栽赃,却又没把功课做足。
“还有这处。”
时念的手指又落在“陪酒收入”那栏,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
“我们院里的酒,最便宜的女儿红也要八钱一壶。”
“可这账册上只写陪酒收银三两,却半字不提酒水钱,天底下哪有客人只付陪酒钱、不付酒钱的道理?”
她语速不快,却条理分明,每一句话都戳在要害上。
连旁边听着的衙役都忍不住点头,倒比戏台上那些只会喊冤的角色清醒多了。
陈立威也暗自颔首,这账册确实假得拙劣。
可越是拙劣,越让人觉得诡异。
谁会费尽心机做一本漏洞百出的假账?
难道就不怕被当场戳穿?
“大人,”
时念话锋忽然一转,目光里多了几分锐利。
“您不觉得,这账册太合身了吗?”
“刚好有我们姑娘的名字,刚好卡在这半年之内,像是掐着时间、照着怡红院的情况做出来的。”
陈立威抬眸看向她,眼底多了几分打量。
这女子不仅能沉着自证清白,还能反过来推敲幕后之人的心思,倒比那些只会哭着喊冤的人厉害。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福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废纸。
“念姐!陈大人!我在柴房角落的草堆里捡到这个,上面的字迹,跟那本假账一模一样!”
众人凑过去一看,纸上是半截没写完的账单,清清楚楚写着买劣质纸十张,墨块一块,共计三十五文。”
真相几乎呼之欲出。
有人在怡红院里偷偷用劣质纸、旧墨做了这本假账,做完后连废纸都没来得及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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