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话没说完,心里想着退路。
自己若把这事递到言锵面前,这不就是给革新派递了柄现成的刀子?
正好戳穿宁家以权谋私、滥用职权的底!
她不介意将这潭水搅得更浑,浑水里,才好摸鱼。
果然,宁翰之捏着玉印章的手指猛地一僵,眼神也变得凶恶。
他不过是听宁远舟的吩咐来刁难时念,哪里真的去查过什么律法条文?
时念见状,转身就要走,却被宁翰之厉声叫住。
“站住!”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淬毒的寒意:
“时老板这么有骨气,可你院里那些姑娘们呢?”
时念的脚步猛地顿住。
宁翰之忽然笑得诡异,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时老板,你若是敢做多余的事,比如去找御史台告状,或是把事情闹大。”
“那你楼里的姑娘们,这辈子都别想摘掉贱籍的帽子,永远做不得良民!”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时念的软肋。
她猛地转身,眼里的光瞬间碎了,连声音都带着颤:“你!”
“本官只是实话实说。”
宁翰之摊开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时老板要是识相,就把银子留下,安安稳稳补缴税银。”
“不然……那些姑娘们这辈子的前程,可就全毁在你手里了。”
时念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她看着宁翰之那张得意的脸,想起戏台上的法海。
总有些自以为站在正义这边的人,把封建礼教当刀子,肆意砍向那些无辜的人,还自诩替天行道。
最终,时念攥着那张被冷汗浸透的银票,转身走出了户部衙门。
可是她的手……
颤抖怎么也压不住。
她盯着远处宫墙的琉璃瓦发呆——
宁翰之那句“一辈子都别想做良民”,像条毒蛇缠在她心口,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被人称作贱业老鸨,可以忍